第四百九十八章噩夢印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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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浮山,母子崖,正午的陽光猶如一層溫暖的薄紗輕柔的蕩漾著,崇墉峻壁的山崖猶如兩道巨斧的利刃,千丈的絕壁之上林木高茂,疊崿秀峰,奇構異形,離離蔚蔚的枝葉猶如一座座天然的巨傘覆蓋在峭壁四周,懸崖之間翻滾的流嵐就像滔滔無盡的江水。
身著青灰色道袍的老人站在懸崖的邊緣,望著深淵之下的流嵐,目光深邃而覆雜,就像徘徊墓園的祭奠者在悼念者亡故多年的友人一樣的神色。
窸窸窣窣的聲響就像輕盈的雨絲飄落在樹葉上的聲音,彌遠真人依舊目光清靜的望著面前的深淵,卻頭也不回的背對著身後的聲響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
樹葉湧動著,一道身影緩步而出,玄紋水袖的雲藍色緞袍,羊脂般雪白的竹葉花紋鹿絨短靴,墨黑發色的男子優雅如畫,英挺而安靜的站在彌遠真人的身後,赫然便是三皇子阮柏宇。
“母子崖地理險峻,殿下還是遠離的好,免得出了事故,貧道承擔不起。”彌遠真人就像對阮柏宇的來臨早有預料一樣,悠悠轉身的說道。
“長生觀如今多事之秋,彌遠真人竟然還有如此閑情逸致到底賞景怡情,這份淡然寧靜的氣魄倒是令晚輩凜然生畏。”阮柏宇面色明明是冰冷的,瑩潤的雙眸之中卻折射出笑意。
彌遠真人單手作揖禮貌的回敬道:“殿下所見,貧道來此正是為了悼念故去的弟子。”
母子崖充滿了靈異環生的傳奇色彩,時至今日,清幽道長被釘死在懸崖上的一幕歷歷在目,就連懸崖的山風之間,似乎都夾雜著殘留在空氣中難以揮發的血腥氣息。
“悼念?”阮柏宇的聲音之中劃過一聲清脆的冷笑,眉眼之間更是充斥著不羈而淩厲的神色,“彌遠,此刻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有些窗戶紙,我們還是捅破了為好。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清幽道長背地裏的所作所為?清幽的底細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要耳清目明,整個長生觀的人都知道,能夠憑借輕功穿越母子崖的人只有你和清幽,如今清幽已死,難道這件案子還有其他的解釋麽?”
面對質疑和指責,彌遠真人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辯駁,只是目光安靜的看著阮柏宇,仿佛阮柏宇意有所指的誹謗說的根本不是他自己,只是一個與他無關的旁人。
“逝者已矣,有些事情,最好的結局便是隨風而散。”彌遠真人終於開口,一貫清幽蒼茫的語氣,就像長生觀的鐘樓之上那座沈重而綿長的銅鐘之聲。
彌遠真人的話語仿佛一語雙關,不知道是在說死去的清幽道長,還是在說其他死去的什麽人。
說著,彌遠真人便擡起腳步準備離開,和阮柏宇錯身的一瞬間,阮柏宇忽然厲聲開口道:“站住,你還想裝糊塗到什麽時候,那個東西究竟在哪裏?”
阮柏宇此刻表情大變,就像一只兇性畢露的猛獸面對著垂涎三尺的獵物。彌遠真人一貫寧靜祥和的神色同他對比分明,依舊彬彬有禮的和藹口氣:“殿下所言,貧道不解。”
阮柏宇一聲冷哼:“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的地步,我已經不再有所顧忌,黃文昊屍體之下的那個圖騰已經足夠說明了一切,那個東西就在長生觀,黃文昊的死必然是你所為,難道你真的以為,有瀟湘皇後和鐘離甫坐鎮,我就真的不敢為所欲為了嗎?你難道忘了,比起瓊花城,羅浮山距離我們安南的帝都更為接近,只要我一封飛鴿傳書,我們安南最精銳的騎兵團幾個時辰之內就會將這裏團團圍住,憑借此處區區幾千的羽林衛,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阮柏宇此刻神色猙獰,仿佛就像一個嗜血的惡魔,或許在早上的時候看見黃文昊屍體之下的那片血色的葉子的時候,阮柏宇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此刻他氣勢洶洶的來找到彌遠真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的充分的心理準備!
彌遠真人並沒有回頭,他靜靜的站在遠處,覆雜的神色之中宛轉著一抹惆悵,隨後發出一陣輕微如同塵埃般的嘆息:“殿下,人生最苦,便是執著。”
“那是你!”阮柏宇雙眸血紅的說道,此刻他癲狂的樣子和往日那位冷靜優雅的皇子殿下大相徑庭,看上去就像一個山野莽夫,“我是堂堂的三皇子,兩位皇兄死去之後,我是最有力的繼承人,只要我擁有那個東西,父皇一定會將皇位繼承給我,你之所以能夠冠冕堂皇的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你只是一個生活在身上裏面不問世事靜靜等死的老匹夫!”
彌遠真人靜靜的搖了搖頭,腦海中不知怎的就浮現了楚瀾裳的身影。
“人的一生……或許是在尋覓吧……”
楚瀾裳的話語依稀浮現在耳畔,彌遠真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感慨萬千,想不到自己苦修數十年,竟是被一個女娃娃一語點破真諦。
最終,彌遠真人只是淡淡的開口:“殿下,貧道的弟子去向一事尚且沒有定論,輕恕貧道先行之罪。”
此刻的阮柏宇仿佛一頭失去了理智的餓狼,見到彌遠真人欲將離去,下意識的認為是他在逃避著自己的問題,心中不禁叢生怒火,人性之中貪婪和暴躁的一面淋漓盡致的顯現而出,磅礴的內力醞釀在雙拳之間,阮柏宇順勢出手!
“想走,沒那麽容易!”阮柏宇的雙拳就像兩只沈重的鐵球,呼嘯的拳風仿若狂風驟雨一般密集,彌遠真人背對著阮柏宇悠閑的邁步,哪怕身後就是萬丈殺機,也表現得怡然自若的神態,阮柏宇的重拳直接落在了彌遠真人後心處,換做常人接住這樣的力道,早已心脈盡碎,然而彌遠真人不但硬生生的接住這一拳,反而讓阮柏宇感覺自己的拳頭就像打在了堅硬的巖壁之上,直接倒退了數步跌倒在地,麻木的劇痛順著指骨一路傳遞到四肢百骸!
阮柏宇一聲悶哼,捂著發痛的肩骨蹲在了地上,擡起頭望著彌遠真人緩緩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怨憤和不甘,然而二人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卻讓阮柏宇望塵莫及,只能用著仇視和充滿殺意的目光靜靜目送著彌遠真人一步步離開。
羅浮山深處,神秘的聖壇遺跡之前,衣衫襤褸的安煥溟和蓬頭垢面的蘇菀了狼狽不堪的站在那些巨大的木墩之前,面前是一片開闊的視野,芳草萋萋的土地上堆滿了木墩和巨大的石塊,看上去猶如一座古老的圖騰。巨石和木墩的排列井然有序,而且上面似乎都有一些神秘的壁畫和難解的文字,在最中央的空地之上,墩放著一座巨大的石雕,雕刻的是一只面目猙獰的魔鬼,魔鬼的肩上扛著一把巨大的鶴嘴鋤,令人意外的是,那魔鬼的口中似乎含著一片葉子,整個雕塑並沒有多麽纖細精致,唯獨魔鬼口中的那片葉子栩栩如生。
安煥溟皺眉望著面前這些神秘的符號緩緩說道:“我之前尋找出山的路,每每尋到此處就未果而終,這些木墩和巨石看上去就是多年之前人為建造的,但是我卻不知道這背後的意義,根據你的說法,此刻長生觀發生的血案或許跟這個生活在數十年前的少數民族有關,你精通玄學,或許能夠窺破其中奧秘。”
蘇菀一邊輕輕的撫摸著木墩上彩繪的刻字,一面輕聲的呢喃著:“這楔形文字的樣版流傳至今多數早已失傳,這個民族竟然還會沿用,看上去真有些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感覺啊,從這些木墩和石料的使用方式來看的話,這個民族應該數十年之間都不問世事,也不和外界的人打交道,應該是一個歷史十分悠久的民族了。”
安煥溟超前走了進步,進去了那片神秘的遺跡之中,邊走邊問:“你剛剛說什麽七星聖壇?那是什麽東西?”
蘇菀跟上了安煥溟的腳步,小聲回答道:“我曾經和師父學習過古文字,這些都是我木墩之上的那些楔形文字破譯出來的,根據字面意思來看,這裏似乎是那個民族在進行大型祭祀活動的時候所使用的祭壇!”
“瓦哈族麽……一夜淪亡的民族,聽起來就像一個鬼故事。”安煥溟從蘇菀的口中得知了事件的始末,倒是對這個神秘的民族染起了濃厚的興趣。
“不僅聽起來像是鬼故事,我還見過呢,那個傳說中的白發魔鬼,背著一把巨大的鶴嘴鋤!”蘇菀表情誇張的指著遠處的那座巨大的石像,講述著自己的親身經歷,搭配她那獨到的神態,活像一個茶館說書先生,“你都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多麽危急,那個鬼就在我的面前!”
安煥溟忍笑問道:“然後呢?蘇大小姐是怎麽鬼口脫險的?”
蘇菀雙眸靈動昂首嬌哼說道:“本小姐一身正氣,自有蒼天護佑,區區邪魔惡鬼能耐我何?看見本小姐周身的三丈方圓,那白發魔鬼自然而然就知難而退了……餵,安煥溟,你去哪裏,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蘇菀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安煥溟一個人默默的朝著這個祭壇的深處摸索而去,不禁跳腳追上去,前面傳來安煥溟懶散妖冶的聲音:“蘇大小姐三丈方圓光芒耀眼,小人還是敬而遠之的退避三舍為妙!”
“安煥溟,你竟然敢嘲笑我!”蘇菀面對安煥溟無情的嘲諷怒火中燒,揚起了兩只小爪子就要上去撓他,然而卻見到安煥溟停留在其中一座木墩之下,那塊木墩經歷久遠的年代,局部已經腐爛枯萎,長久以來的日曬雨淋讓其面目全非,根部甚至還長滿了土黃色的小蘑菇,然而安煥溟看的卻不是這些!
蘇菀雙眸瞠大的望著腳下濕潤的土壤,一摸森寒的白色和黑色的泥土形成的色差格外突兀,蘇菀甚至來不及倒吸一口涼氣,就那麽怔怔的望著——那是一具腐爛多年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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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青灰色道袍的老人站在懸崖的邊緣,望著深淵之下的流嵐,目光深邃而覆雜,就像徘徊墓園的祭奠者在悼念者亡故多年的友人一樣的神色。
窸窸窣窣的聲響就像輕盈的雨絲飄落在樹葉上的聲音,彌遠真人依舊目光清靜的望著面前的深淵,卻頭也不回的背對著身後的聲響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
樹葉湧動著,一道身影緩步而出,玄紋水袖的雲藍色緞袍,羊脂般雪白的竹葉花紋鹿絨短靴,墨黑發色的男子優雅如畫,英挺而安靜的站在彌遠真人的身後,赫然便是三皇子阮柏宇。
“母子崖地理險峻,殿下還是遠離的好,免得出了事故,貧道承擔不起。”彌遠真人就像對阮柏宇的來臨早有預料一樣,悠悠轉身的說道。
“長生觀如今多事之秋,彌遠真人竟然還有如此閑情逸致到底賞景怡情,這份淡然寧靜的氣魄倒是令晚輩凜然生畏。”阮柏宇面色明明是冰冷的,瑩潤的雙眸之中卻折射出笑意。
彌遠真人單手作揖禮貌的回敬道:“殿下所見,貧道來此正是為了悼念故去的弟子。”
母子崖充滿了靈異環生的傳奇色彩,時至今日,清幽道長被釘死在懸崖上的一幕歷歷在目,就連懸崖的山風之間,似乎都夾雜著殘留在空氣中難以揮發的血腥氣息。
“悼念?”阮柏宇的聲音之中劃過一聲清脆的冷笑,眉眼之間更是充斥著不羈而淩厲的神色,“彌遠,此刻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有些窗戶紙,我們還是捅破了為好。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清幽道長背地裏的所作所為?清幽的底細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要耳清目明,整個長生觀的人都知道,能夠憑借輕功穿越母子崖的人只有你和清幽,如今清幽已死,難道這件案子還有其他的解釋麽?”
面對質疑和指責,彌遠真人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辯駁,只是目光安靜的看著阮柏宇,仿佛阮柏宇意有所指的誹謗說的根本不是他自己,只是一個與他無關的旁人。
“逝者已矣,有些事情,最好的結局便是隨風而散。”彌遠真人終於開口,一貫清幽蒼茫的語氣,就像長生觀的鐘樓之上那座沈重而綿長的銅鐘之聲。
彌遠真人的話語仿佛一語雙關,不知道是在說死去的清幽道長,還是在說其他死去的什麽人。
說著,彌遠真人便擡起腳步準備離開,和阮柏宇錯身的一瞬間,阮柏宇忽然厲聲開口道:“站住,你還想裝糊塗到什麽時候,那個東西究竟在哪裏?”
阮柏宇此刻表情大變,就像一只兇性畢露的猛獸面對著垂涎三尺的獵物。彌遠真人一貫寧靜祥和的神色同他對比分明,依舊彬彬有禮的和藹口氣:“殿下所言,貧道不解。”
阮柏宇一聲冷哼:“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的地步,我已經不再有所顧忌,黃文昊屍體之下的那個圖騰已經足夠說明了一切,那個東西就在長生觀,黃文昊的死必然是你所為,難道你真的以為,有瀟湘皇後和鐘離甫坐鎮,我就真的不敢為所欲為了嗎?你難道忘了,比起瓊花城,羅浮山距離我們安南的帝都更為接近,只要我一封飛鴿傳書,我們安南最精銳的騎兵團幾個時辰之內就會將這裏團團圍住,憑借此處區區幾千的羽林衛,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阮柏宇此刻神色猙獰,仿佛就像一個嗜血的惡魔,或許在早上的時候看見黃文昊屍體之下的那片血色的葉子的時候,阮柏宇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此刻他氣勢洶洶的來找到彌遠真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的充分的心理準備!
彌遠真人並沒有回頭,他靜靜的站在遠處,覆雜的神色之中宛轉著一抹惆悵,隨後發出一陣輕微如同塵埃般的嘆息:“殿下,人生最苦,便是執著。”
“那是你!”阮柏宇雙眸血紅的說道,此刻他癲狂的樣子和往日那位冷靜優雅的皇子殿下大相徑庭,看上去就像一個山野莽夫,“我是堂堂的三皇子,兩位皇兄死去之後,我是最有力的繼承人,只要我擁有那個東西,父皇一定會將皇位繼承給我,你之所以能夠冠冕堂皇的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你只是一個生活在身上裏面不問世事靜靜等死的老匹夫!”
彌遠真人靜靜的搖了搖頭,腦海中不知怎的就浮現了楚瀾裳的身影。
“人的一生……或許是在尋覓吧……”
楚瀾裳的話語依稀浮現在耳畔,彌遠真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感慨萬千,想不到自己苦修數十年,竟是被一個女娃娃一語點破真諦。
最終,彌遠真人只是淡淡的開口:“殿下,貧道的弟子去向一事尚且沒有定論,輕恕貧道先行之罪。”
此刻的阮柏宇仿佛一頭失去了理智的餓狼,見到彌遠真人欲將離去,下意識的認為是他在逃避著自己的問題,心中不禁叢生怒火,人性之中貪婪和暴躁的一面淋漓盡致的顯現而出,磅礴的內力醞釀在雙拳之間,阮柏宇順勢出手!
“想走,沒那麽容易!”阮柏宇的雙拳就像兩只沈重的鐵球,呼嘯的拳風仿若狂風驟雨一般密集,彌遠真人背對著阮柏宇悠閑的邁步,哪怕身後就是萬丈殺機,也表現得怡然自若的神態,阮柏宇的重拳直接落在了彌遠真人後心處,換做常人接住這樣的力道,早已心脈盡碎,然而彌遠真人不但硬生生的接住這一拳,反而讓阮柏宇感覺自己的拳頭就像打在了堅硬的巖壁之上,直接倒退了數步跌倒在地,麻木的劇痛順著指骨一路傳遞到四肢百骸!
阮柏宇一聲悶哼,捂著發痛的肩骨蹲在了地上,擡起頭望著彌遠真人緩緩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怨憤和不甘,然而二人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卻讓阮柏宇望塵莫及,只能用著仇視和充滿殺意的目光靜靜目送著彌遠真人一步步離開。
羅浮山深處,神秘的聖壇遺跡之前,衣衫襤褸的安煥溟和蓬頭垢面的蘇菀了狼狽不堪的站在那些巨大的木墩之前,面前是一片開闊的視野,芳草萋萋的土地上堆滿了木墩和巨大的石塊,看上去猶如一座古老的圖騰。巨石和木墩的排列井然有序,而且上面似乎都有一些神秘的壁畫和難解的文字,在最中央的空地之上,墩放著一座巨大的石雕,雕刻的是一只面目猙獰的魔鬼,魔鬼的肩上扛著一把巨大的鶴嘴鋤,令人意外的是,那魔鬼的口中似乎含著一片葉子,整個雕塑並沒有多麽纖細精致,唯獨魔鬼口中的那片葉子栩栩如生。
安煥溟皺眉望著面前這些神秘的符號緩緩說道:“我之前尋找出山的路,每每尋到此處就未果而終,這些木墩和巨石看上去就是多年之前人為建造的,但是我卻不知道這背後的意義,根據你的說法,此刻長生觀發生的血案或許跟這個生活在數十年前的少數民族有關,你精通玄學,或許能夠窺破其中奧秘。”
蘇菀一邊輕輕的撫摸著木墩上彩繪的刻字,一面輕聲的呢喃著:“這楔形文字的樣版流傳至今多數早已失傳,這個民族竟然還會沿用,看上去真有些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感覺啊,從這些木墩和石料的使用方式來看的話,這個民族應該數十年之間都不問世事,也不和外界的人打交道,應該是一個歷史十分悠久的民族了。”
安煥溟超前走了進步,進去了那片神秘的遺跡之中,邊走邊問:“你剛剛說什麽七星聖壇?那是什麽東西?”
蘇菀跟上了安煥溟的腳步,小聲回答道:“我曾經和師父學習過古文字,這些都是我木墩之上的那些楔形文字破譯出來的,根據字面意思來看,這裏似乎是那個民族在進行大型祭祀活動的時候所使用的祭壇!”
“瓦哈族麽……一夜淪亡的民族,聽起來就像一個鬼故事。”安煥溟從蘇菀的口中得知了事件的始末,倒是對這個神秘的民族染起了濃厚的興趣。
“不僅聽起來像是鬼故事,我還見過呢,那個傳說中的白發魔鬼,背著一把巨大的鶴嘴鋤!”蘇菀表情誇張的指著遠處的那座巨大的石像,講述著自己的親身經歷,搭配她那獨到的神態,活像一個茶館說書先生,“你都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多麽危急,那個鬼就在我的面前!”
安煥溟忍笑問道:“然後呢?蘇大小姐是怎麽鬼口脫險的?”
蘇菀雙眸靈動昂首嬌哼說道:“本小姐一身正氣,自有蒼天護佑,區區邪魔惡鬼能耐我何?看見本小姐周身的三丈方圓,那白發魔鬼自然而然就知難而退了……餵,安煥溟,你去哪裏,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蘇菀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安煥溟一個人默默的朝著這個祭壇的深處摸索而去,不禁跳腳追上去,前面傳來安煥溟懶散妖冶的聲音:“蘇大小姐三丈方圓光芒耀眼,小人還是敬而遠之的退避三舍為妙!”
“安煥溟,你竟然敢嘲笑我!”蘇菀面對安煥溟無情的嘲諷怒火中燒,揚起了兩只小爪子就要上去撓他,然而卻見到安煥溟停留在其中一座木墩之下,那塊木墩經歷久遠的年代,局部已經腐爛枯萎,長久以來的日曬雨淋讓其面目全非,根部甚至還長滿了土黃色的小蘑菇,然而安煥溟看的卻不是這些!
蘇菀雙眸瞠大的望著腳下濕潤的土壤,一摸森寒的白色和黑色的泥土形成的色差格外突兀,蘇菀甚至來不及倒吸一口涼氣,就那麽怔怔的望著——那是一具腐爛多年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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